“為什麽？”蔣玉菡摸不透襲人的心裏想什麽，好奇地問道。

“呵呵。”黃掌櫃的在一邊笑著，好似明白了什麽。

“笨！我不想告訴你。總之，你不許去。”襲人臉色微紅，氣呼呼地吼道。

蔣玉菡無奈地看著襲人。他不去絲綢鋪可不成，至少每月也要去一次。“二弟，我每月還要查賬，不能不去。”

“你不許去。讓師傅代替你去。”襲人還是霸道地說道。她不樂意金玉奴纏著蔣玉菡，十分不樂意。

“呵呵，爺，您就聽二爺的話吧。”黃掌櫃的不勸襲人，反而站在襲人的一邊，跟著搗亂。

“黃掌櫃的！”蔣玉菡更加無奈，沖著面前的無賴二人組不住地嘆氣。

黃掌櫃的看著蔣玉菡無奈的表情呵呵一笑，捋著山羊胡，掃了襲人一眼，也不說話。

襲人也呵呵笑著，看著蔣玉菡吃癟的樣子，心中有點小得意。不過，不能逼得他太緊，於是她轉移話題道：“師傅，咱們收來的石頭還有多少？”

“昨天一天，又被客人贖回去了一千零一塊，我們手裏還有一千六百一十塊。”黃掌櫃的張口就來，顯然對這次活動十分用心。

“那就是又進賬二十萬兩。”襲人稍稍算了一下，眉開眼笑地說道。太賺錢了！“剩下的一千六百一十塊，其中有沒有好的玉石？”

“像北靜王的那塊極品玉心倒是沒有了，只有幾塊內含和田玉和一塊羊脂玉的還算不錯。”黃掌櫃的微微皺眉。收到的那些玉石，只有水溶的那一塊是極品，剩下的也只有這幾塊上品了。

“除了師傅你看好的這幾塊，其餘的都不要，盡可能地讓顧客贖回去。留下的幾塊，我們找好的打磨師傅精心打磨，雕成新式圖樣公開拍賣。”襲人想了想，說道。

“二爺，我們這樣做，是不是有些跨行了？”蔣玉菡沒有說什麽，黃掌櫃的卻擔憂地問道。他們是典當鋪，不是玉石作坊。

“非常時期非常處理，只此一次下不為例。”襲人簡單扼要地解釋道。古代人真是死腦筋，一點都不知道變通。不就是一次跨行，那些人不會介意的。

“也好，老夫和那些玉石作坊解釋，他們應該能夠理解。”黃掌櫃的嘆口氣，沈聲說道。

蔣玉菡沖著黃掌櫃的歉意地投去一瞥，遂又回頭，看向襲人，道：“二弟，下不為例，這是你說的，以後不要做這些為難黃掌櫃的的事情了，知道嗎？”

襲人點頭。她不想惹蔣玉菡生氣，所以乖乖地同意了。

時間就在幾人忙碌中過去，轉眼到了中午，眾人分批回去用膳。

“我還不餓，你們去吧。”襲人坐在大廳裏，看著她自己記下的筆記說道。整個上午，她都在和黃掌櫃的學習典當鋪的規矩，以及一些古董玉石的鑒定，已經做了充足準備的她還是有點措手不及，只得找來紙張，記錄下一些重要的東西。雖然忙活了這麽長的時間，襲人卻一點也不覺得累，神采奕奕的，臉上也時不時地露出笑容。

“二弟，不光多忙，飯總是要吃的。快點，和我一起用膳去。”蔣玉菡見襲人沈浸在新學到的知識裏，什麽都忘記，只好拉起她，命令道。

“我真的不餓。等你們吃完了，我再去吃也不遲。”襲人不肯走，緊緊抱住附近的柱子。

“不行，你要和我一起用膳。”蔣玉菡也執拗了起來，上前掰著襲人抱住柱子的手臂，想要把她拉下來。

“哎呦，你們兄弟這是怎麽了？吵架了嗎?”嬌滴滴的女聲傳來，金玉奴從外面走了進來，笑嘻嘻地瞧著兩人，打趣地說道。

“金掌櫃的好啊。今個怎麽有空到老夫的店裏來？”黃掌櫃的本是站在一邊，笑瞇瞇地看著襲人和蔣玉菡拉扯，卻見這麽一個不識相的女人來到，臉色略沈，淡淡地問道。

“黃掌櫃的，奴家想您了，特來看看。”金玉奴雖然脫離了青樓，但青樓習氣還是未改，妖嬈地來到黃掌櫃的的面前，嫵媚一笑，俏聲說道。

“金掌櫃的，老夫已經老了，受不得您的關切，您還是將您的精力用在年輕人身上吧。”黃掌櫃的倒退幾步，遠離香風撲面的金玉奴，微微不悅地說道。說實話，若不是金玉奴是蔣玉菡請來的絲綢鋪的掌櫃，他連理她都不想理她。

“嗚嗚，爺，你看黃掌櫃的，竟然躲我想躲瘟疫一樣！”金玉奴眼中閃著淚花，撲向蔣玉菡。

襲人不悅地擋在了蔣玉菡的身前，接住了金玉奴。不知為何，看到金玉奴她的心就怪怪的，怎麽看怎麽不順眼，甚至還十分討厭。

金玉奴見自己的意圖被襲人看穿，只好退出襲人的懷抱，不悅地撇撇嘴，轉向蔣玉菡，可憐兮兮地瞧著他。

蔣玉菡見此情景，微微一笑，說道“玉奴，黃掌櫃的在和你開玩笑，你不要介意。”

“哼！黃掌櫃的哪是和奴家開玩笑，他明明就是嫌棄奴家是青樓出身。”金玉奴表達著心中的不悅，眼光卻是柔婉的，哀怨地瞧著蔣玉菡。企圖博得他的愛憐。

“金掌櫃的，老夫哪敢嫌棄您的出身？您可是堂堂一家店鋪的老板，早已不是什麽青樓女子了。”黃掌櫃的微微一笑，捋著山羊胡，話中有話地說道。

金玉奴聽出了黃掌櫃的話中的含義，尷尬地不知說什麽。在蔣玉菡面前，她不知不覺就顯露了本性，忘記了目前的身份。是啊，她已經是一家店鋪的老板了，再也不是那個任人呼來喝去的妓女了。想到此，她微微斂了一下衣襟，臉上換上了客氣疏淡的微笑，沖著黃掌櫃的說道：“謝謝黃掌櫃的提醒。”

黃掌櫃的急忙搖頭擺手。他可不是善人，也不是特意提醒金玉奴。他只是看著襲人一臉的不悅和蔣玉菡的尷尬，才開口提醒金玉奴而已。襲人和蔣玉菡之間的關系，沒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楚。金玉奴想要插入兩人之間，在他看來，那是不智之舉。

“你到這裏來有什麽事情嗎？”金玉奴現在的態度，襲人覺得十分滿意，於是心平氣和地問道。

“爺不是說將絲綢鋪交給二爺來打理了嗎，奴家見二爺這幾天都沒來，所以過來看看，順便問問二爺何時到店裏去。”金玉奴面對襲人，淡淡地客氣地說道。

“那家店還是你來管理，我現在沒有時間和精力。”襲人一口拒絕。

金玉奴皺眉，看向蔣玉菡。

“玉奴，照二弟的意思辦。”蔣玉菡也應了，淡淡地命令道。

“那爺何時來店裏看看？”金玉奴還是不死心，追問了一句。

“以後你店鋪裏的賬我來看就好。”襲人不悅地插嘴，哼！想泡蔣玉菡，得要我同意才行。

蔣玉菡和黃掌櫃的無奈地互看了一眼，不住地搖頭。她真是善變，剛剛還不想管理絲綢鋪，這一會的功夫，又要管了？

金玉奴斂首，掩飾著微皺的眉頭。襲人的反覆無常也讓她感到無奈和氣憤。不過，她還記得黃掌櫃的提醒，襲人畢竟是她的主子，頂撞她實在不明智。

“怎麽了，不可以嗎？”襲人也發覺自己的反覆，卻厚著臉皮說道。

“可以，以後查賬的事情歸你了。”蔣玉菡寵愛地盯著襲人臉不紅氣不喘的賴皮樣子，微笑。

“那奴家這幾天就在店鋪裏等著二爺了。”金玉奴說完，留戀地看了看蔣玉菡，轉身告辭離開。

“終於走了！”金玉奴越去越遠，襲人長舒了一口氣，說道。金玉奴一來，帶給她無限的壓力。

“二爺，您緊張？”黃掌櫃的捋著山羊胡，突然問了一句。

“沒有。”襲人急忙擺手，矢口否認。

“呵呵！”黃掌櫃的笑了，山羊胡隨著他的笑容，一動一動的。

蔣玉菡也微笑著，眼睛始終不離襲人左右。

“笑個屁啊！”襲人翻白眼，窘迫地用腳在地上畫著圈圈。

“二爺，您說臟話了。”黃掌櫃的呵呵笑著，提醒襲人道，呵呵，二爺害羞了！

聽到黃掌櫃的的話，襲人一跺腳，轉身就往裏面跑。

“黃掌櫃的，您自己去用膳，我去追她。”蔣玉菡撂下一句話，也追了出去。

“還不承認兩人的暧昧關系？”黃掌櫃的看著緊張地追出去的蔣玉菡，臉色帶著奇怪地微笑，喃喃地說道。

“掌櫃的，您也承認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不正常了？”一個夥計湊到了黃掌櫃的的面前，笑嘻嘻地說道。

“去，去，去，一邊去！你們不要胡說，知道嗎？”黃掌櫃的轟走了那名夥計，連帶著叮囑道。

那名夥計飛快地跑走了。

“兩位爺，老夫該怎麽辦？”黃掌櫃的見店裏沒人了，繼續喃喃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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